有……一点点自由心证的彬坤。
但坤这边的箭头……总之不止一条。
这文会锁会定的cp就标题两对，其他我反正瞎嗑瞎写，你们瞎看瞎猜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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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事实证明范丞丞的适应能力比李希侃想象的还要快，吐完漱了口没多大一会儿肚子又咕——的一声响起来。理论上倒也没毛病，吐光了胃里可不就是空的么？那么心安理得地再去买三明治——当然，避开芝士与番茄还是必要的——恰好遇到了警校同期的王琳凯。

王琳凯被警校生心目中最酷炫刺激的O记要走，兴致勃勃当了几天差才意识到酷炫都是影视桥段，编剧都是大猪蹄子，回归后黒与白早已稳定融合成灰，真正的社团大佬动一下都要带出社会安定的筋肉。他每天也就跟一跟不大不小的帮派骨干，聊胜于无地盯着他们不要找事，盯久了甚至稀里糊涂地跟几个大匪混熟，人家还很友好，比如今天盯着的那个杰哥回住所之前还塞给他两张纸币说“小阿sir辛苦了，我回去睡个觉晚点出门，等累了找个地方喝茶，算我请你。”

无聊至此，难得见到范丞丞这样一个可以堂堂正正聊天不用纠结的对象，王琳凯整个人都兴奋了，缠着范丞丞一起去看现场。快到目击者聚留的咖啡馆时迎面与冷着脸的李希侃擦肩而过，野生动物级的敏锐直感让范丞丞本能刹住脚步，拿不定主意要不要继续往前，接着就看到一个金发白皮小脸宛如芭比的高挑青年推门出来。

王琳凯猛地后退一步，范丞丞无所觉察，反而皱着眉头上前拦住对方：“您不是目击者吧，现场不能随便出入，您来干什么得报备一下。”

青年按下腕表上一个按钮才抬头笑道：“我是律师，来接我的当事人。”

“你的当事人？”范丞丞困惑地重复了一遍。自杀案又没有嫌疑犯，要什么当事人？

青年耐心同他说明：“我的当事人作为目击者被警方扣在这里太长时间，还要求他做了额外的事情，我有责任维护我当事人的合法权益。”

哦，原来是这样吗。

范丞丞不太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不过这位律师态度很真诚很好说话，同他以前见过的律师都不太一样，让他想要相信。

他侧身让开路线，对方却没有移动脚步，而是好声好气问了一句：“阿sir还有别的问题吗？”

“没有了。”范丞丞摇摇头。

青年又按了一下腕表，摸出一本收据：“一分四十三秒，三秒算我送您，承惠五万块，现金支票还是转账？”

“啊？”范丞丞惊讶得只能发出一个单音节。

青年笑笑掏出名片塞进范丞丞手中：“律师的每一秒都是钱啊。”

……好像也没错。

盯着名片上的“黄氏律师事务所  Justin 黄”，范丞丞三口两口吃掉剩下的三明治擦擦手摸出钱包：“现金。”

收了钱开出收据的年轻律师脸色明显更提升八个亮度，亲昵友好地搂一下范丞丞的肩膀：“以后就是朋友了，阿sir有事一定找我，千万别客气。”说完步履轻盈地离开，夹着的文件袋一下一下轻拍大腿外侧，走出人群拉开一辆银灰色卡宴的驾驶位车门坐进去，范丞丞远远看着赞叹一声：“酷！”

王琳凯用力撞了范丞丞一肩膀，对上范丞丞疑惑委屈的视线就很恨铁不成钢：“我拍了你几次！叫了你几次！不躲着走还主动往前凑，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啊？”范丞丞看一眼手里的名片，“是Justin黄嘛。”

不认识黄明昊不能算范丞丞的错，毕竟CID不太有机会同这位皇后大道的金牌大状来往，再办两年差也未必有机会认识。O记就不一样，了解社团往事少不得翻阅陈年卷宗，王琳凯没看几份资料已经记住了黄明昊这个人：“你知道他都帮什么人做事吗？他以前是坤哥的律师！”

……啊。

不在O记也不会不知道这个名字，范丞丞沉默下来。

自西九龙总区崛起的油麻地靓坤，是回归后为数不多的新派势力，手腕时新脑子又灵活，从油麻地坐馆一路爬到半壁红港在握，警署备案的代称也从坤仔、阿坤变成了坤哥。港督再是以匪治匪，看靓坤飞速坐大也很难安稳高卧，没少指示O记去找靓坤麻烦。

而直到靓坤突然消失之前，O记一直没能抓到他的尾巴。自然有靓坤行事小心的缘故，但掂量起来搞不好是黄明昊出力更大。

“他那个人只认钱的，谁的钱最好赚？黑心钱最好赚，大佬们来钱快花钱更快。”王琳凯回想着黄明昊的相关卷宗絮絮叨叨科普，“他祖上是温州人，吃钱不吐防伪印的那个温州。他爹妈在他五岁时买通蛇头和边警抵港，不知拿了多少金钱开路买好身份，他八岁上一个人找蛇头买关泅渡，仗着未成年人入境有特赦落地就拿到身份。这么一个人，你能躲就躲躲不了就跑！落到他嘴里骨头渣子都不剩！”

范丞丞留心听着，渐渐走了神，等王琳凯说累了歇口气时突然天外一句发问：“那他这次是来给谁做律师？”

“那他为什么会给一个心理医生当律师？”

李希侃霸着郑锐彬的座位眼睛一眨不眨检索资料，堂堂O记SIP委屈巴巴地坐在一摞牛皮文件袋上叹着气：“心理医生有钱啦，Justin又不和钱过不去，出得起钱就请得动他。我说你看归看，不要乱碰我的桌面，你在O记查一个心理医生有什么用？Justin那点人际网我记得滚瓜烂熟，没有这个毕雯珺的印象。”

“我可不相信偶然。”李希侃沉吟着用一根手指敲打桌面，“心理医生请这种名状做什么？有备无患？患什么？”

“回你们CID的地方去想啦。”郑锐彬从牛皮纸袋队上站起来赶人。李希侃抓着扶手不肯挪窝，突然握住郑锐彬的手腕指着长袖半掩的系着一块石头的彩色丝绳：“你就没想过找到阿坤让他回来？”

这个名字在O记是免不了要被提起的，郑锐彬早已习惯在各种场合听人怀念追想坤哥如何如何，仿佛那个“坤哥”和他所认识的蔡徐坤并不是一个人。但李希侃没忌讳，李希侃仗着年龄比蔡徐坤大永远都说“阿坤”，一个亲昵的称呼就能把他拉回几年前的时光，郑锐彬心头一阵窒息。

他用力抽回手：“他是匪我是官，我为什么要想他？我和他只有那几件案子的关系而已。”

李希侃望了他一会儿，缓缓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我说你想他了吗？我是说，阿坤是个讲规矩的人，他在的时候打打闹闹都有按规矩来，他一消失地下世界秩序有多崩坏，你在O记一定比我更清楚。”

郑锐彬呼吸瞬停，有些狼狈地开门：“你要看就看，都用脑子记住，不准把这个房间里的任何东西带出去。”

李希侃胜了这局，却没有很开心。他看了一会儿关上的门，思索片刻才收回视线，继续在电脑里检索自己能想到的所有关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