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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侃&权贵】帕拉贡与乐杜鹃 03

剧情过渡章。本质这个故事是偏群像的,不一定每章都有cp相关,这章算个彬坤专场吧主cp两对没出场不打t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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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郑锐彬自警校第一名毕业,拒绝所有办公室部门的邀请,主动申请去PTU历练三年。退队时履历金光闪闪,每个部门都在向他招手,而他选择了空降O记成为史上最年轻SIP——更进一步,遴选委员会已有风声说他的升迁委任明年就会下来,到时他就是史上最年轻总督察。

别人眼中的“别人家孩子”,父母眼中的家族骄傲,清白闪耀无污点——或者应该说,有污点也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的污点。

 

他想吹吹风,盛夏的空气却粘滞着并不流动。一样粘滞的某个夏天他和同期的李希侃翻墙外出——也不为什么,就只是优秀的人总要打破一次规矩试试——溜到大角咀吃烧烤,吃得满嘴流油时注意到一个正在割人钱包的青皮。李希侃很有警校生自觉地开口把青皮惊走,还不满足,还要发挥短跑冠军的实力除恶务尽,郑锐彬结了账跟上去又追了三条街才堪堪追上李希侃。转过福会街时青皮随手将之前的收获连同外套丢给街口一人继续跑,李希侃停都不停往前追,郑锐彬还算配合默契地跟着那个接应人拐进福会街。

两侧数百尺的高楼上交错伸出许多长长的楼牌,阳光难以穿透层层叠叠的遮挡。绵长的阴影下他抓住那人的后领一把掼到墙上,少年嘶声抽着冷气转过来对他笑:“彬啊,你弄得我好疼。”

 

比许多年前再早许多年的记忆突然生动了。

更小的时候蔡徐坤和他是每天一起回家吃饭的关系,尽管两人住得并不太近。第一次带蔡徐坤回家吃饭是因为放学路上看到小男孩夷然不惧地应对几个凶神恶煞的成年大汉,大汉被敷衍走后小男孩眼中一下子失了神采蹲到地上感叹好饿啊,他鬼使神差地走过去问小男孩要不要去他家吃饭。等两个人熟到清楚对方每天收到多少封情书后他也问过蔡徐坤当初为什么那么松快地就跟他走了,蔡徐坤眉梢上挑斜斜睨着他,用夸张得似乎带了一丝不含恶意的讽刺的咏叹调回答:“你在学校很有名嘛。”

郑妈妈很喜欢这个长得漂亮嘴巴很甜生日与亲儿子相近的小男孩,没什么纠结地固定添了一副碗筷。这副碗筷一直添到中三递交警校入学申请时,每天说着想成为警官的蔡徐坤一声不吭地消失了,也不知道有没有顺顺当当念到中六毕业好歹考过会考拿文凭,总之再次相见就是在福会街的阴影下,妄图一笑将几年时光抹平。

抹平是不可能抹平的,不告而别可是一大笔账要算。郑锐彬握紧蔡徐坤的肩膀,好一会儿拉开距离给他拍了拍衣服上的土。

算账归算账,人总该先带回家吃饭。

蔡徐坤的专用餐具郑妈妈收得很好,久别重逢也只是寻常地招呼一声就去加菜,仿佛上一次同桌吃饭不过是昨天的事。饭桌上只有郑锐彬一人耿耿于怀,看着旁人波澜不惊的样子几乎错觉自己掉进了什么时空乱流,经历了不告而别的只有他自己,而其他人眼中每天的生活都一如往常。

 

想成为警官的人为什么会跑去跟街头青皮混在一起,这个话题终究被蔡徐坤敷衍过去。黑白两道早没有那么你死我活,差人同青皮也可以交朋友,李希侃被郑锐彬介绍认识蔡徐坤后并不戴有色眼镜看人,坦坦荡荡地一起打电玩吃烧烤轧街道,一口一个阿坤叫得毫不见外。狮子座顿觉自己的领地被入侵,很露痕迹地刻意每句话带一声坤坤,听得蔡徐坤憋着笑与李希侃眼神交流:他幼稚。是,真幼稚。

简单的友情生活并没有存续太久,蔡徐坤又一次不告而别。郑妈妈若无其事收起碗筷的模样令郑锐彬气闷,终于忍不住发问后得了背上不轻不重的两下拍击:“他父母在外躲债,留他独自在家应对,你能真正理解他吗?你不能,你只能接受他的做法。”

那么试着接受,但接受和接受又不完全一样。长辈放养式的接受中本质带点居高临下,而朋友对朋友不能如此。和差人重修旧好交朋友后蔡徐坤早让手下青皮收敛,所有人躲着走,郑锐彬不得不近乎碰瓷地堵人才终于摸到蔡徐坤的形迹。彼时油麻地话事人刚被对头搞了个藏毒的罪名弄进局子里吃定十几二十年牢饭,蔡徐坤在和其他小头目争坐馆,火拼几次甚至明晃晃地在街头动了刀子,回来就看到郑锐彬皱眉等在他住处:“街头小打小闹和正经混社团争坐馆可是两码事了,我不想你以后永远不能来我家吃饭。你这样聪明,规规矩矩见份工不好吗?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帮你。”

蔡徐坤笑了笑打开房间里的二手电视,赤着肩背从床底拖出药箱上药。郑锐彬过来帮忙,他也顺从地接受帮手,全程没有皱眉喊疼,只是在新闻播报一条讣告时抬了抬下巴:“这位戴sir是O记的CIP?”

郑锐彬看一眼照片中人的警服制式,颇为肯定地点点头。

蔡徐坤盯着电视屏幕直到新闻播报结束,突然不冷不热而石破天惊一句:“我是他的‘线’。”

沾满酒精的棉花球仔细擦过一道伤口才后知后觉掉到地上,郑锐彬的手都在抖:“你其实在做卧底?”

“是啊。”蔡徐坤平平淡淡地转过头看他,“但他死了,线也断了。你说,我该做什么呢?”

郑锐彬脑子一片茫然,对警匪片里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边毫无实感,只是本能抓住蔡徐坤的手:“你别怕,我会帮你。”

蔡徐坤不置可否:“快点擦药吧。”

 

话是这样说,郑锐彬并不以为自己真的能帮上什么忙,只是很怕断了线的风筝会彻底飞到自己无法理解探知的方向,先把大话说出去。所能做的不过是很有紧迫感地主动去PTU、将升迁之路缩短再缩短,其间听到什么不太重要的警队内部闲聊话题都私下讲给蔡徐坤听,竭力将这根断掉的线捏在手中再久一点。

他该想到这根线他捏不住。

蔡徐坤上位很快,以油麻地坐馆为起点迅速坐大,倘若也给帮派社团划分一个类似警队职衔的架构,蔡徐坤的升迁可要比郑锐彬快得多。正式进入O记后郑锐彬开始频频与警监会打交道,固定与他会面的IPCC委员周锐律师约略对他的交友情况有所了解,卸任前最后一次面谈时信手将额前长卷发别到耳后语含深意:“少年时构建的友情当然纯洁又美丽,但因为那点情谊就把对方视为自己人,未免太早了。”

 

不是没有过隐约的预感。

一次出任务遇上EU的同期,闲聊得知冲锋队上次行动缴获的一批缅甸枪还没转移入库就不见了,冲锋队上下焦头烂额。回头私下与蔡徐坤说起,当夜他就带人杀上深水埗,才拿到货还没来得及下黑手的台湾帮被杀了个措手不及。找回缅甸枪的警方有点拿人手短,也不好对这次火拼的发起方做什么,只能放任他的地盘进一步扩张。

被缠不过了蔡徐坤才轻描淡写解释:缅甸枪的瞄准器都是假把式,缅甸毒贩开枪只凭手感没空认准星,本埠帮派能大批消化缅甸枪的只有和水警往来密切的台湾帮,因为海上冲突时人也是没空瞄准的。

那时郑锐彬已经察觉,“他不能帮到蔡徐坤什么忙”和“蔡徐坤不能从他这里获得帮助”并不是相等的关系,即使是很小很不相干的琐碎消息也能让对方从中提取出有用的情报。理智一点之后就不该继续保持来往,但他总想着那根线在自己手里、那是自己人不能放手,从未放弃把这根线拉回来。

 

直到遴选委员会某个欣赏他的副委员长在餐会上暗示他:委员会在考察各位候选人,预备两年内举荐一人补上即将卸任的CIP的缺。

他认为时机已到,特意约出已经是坤哥的蔡徐坤喝茶,说你可以准备回来啦,我很快就有权限给你补上档案了。

蔡徐坤深深叹了口气,起身作势替他整领子,握住领口突然用力,凑到耳边柔声细语:

 

“彬啊,我是真的没想到随口一句话你会信到现在。”

 

认真反思才会意识到,蔡徐坤从未给他任何证据,连个不存在的警号都不曾编给他听,或者应该说从来没有尝试过证明身份。而他就这么相信了,自以为是地捏着断掉的线想带风筝回家,末了才知道那根线从来都不在自己手中,摊开手掌空空如也。

只在掌心留下一个只有他自己清楚来龙去脉的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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